师面前,还是在那些,恨得想把我碎尸万段的受害者家属面前,我都说不出口。
我只能沉默。
而睡梦中,是我唯一,不会缄口不言的地方。
我会尖叫着惊醒。
不瞒你说,我会偷偷得期待着明天。
我会想象着狱卒们扯着我的脖子,把我活活拽出房间的样子。
我会光着脚走过冰冷的地砖,接着是庭院里不平的石头路,最后,会走进一栋黑矮的房子。
是的,他们会让我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,接着用布蒙住我的眼睛。
你甚至,可以清晰得嗅到,灰布上伴着血腥的廉价消毒水的味道。
很快,是狱警铿锵皮鞋的后退声,再是子弹利索滑入弹夹的上膛声,最后,如晴天霹雳,是砰得一声枪响。。。。。。。我就可以再一次见到她了。
哪怕是现在,我仍然浑身炙热。
那医生惊讶的表情,我到现在都还记得,就像是记住人生中第一个亲吻的女孩那样简单。
他堆满肥肉的眼眶拥挤成一条肉色的线,豆大的眼球孤单得高高凸起。
他说,他这辈子没有见过这样的烧伤。
可不用这么大惊小怪。
我全身脖子以下都被烧成了那个鬼样子。
如块块黑色的鱼鳞,在血肉模糊的缝隙间,长满了漆黑的坑洞。
如果你按不住性子(就像我一样),偷偷往黑洞里瞄上一眼,你会惊悚得发现,在血肉的深处有东西在爬动,如呼吸般,它们在诡异得发光,发热。
是的。
要知道,真爱是永远炙热的。
真爱是永远炙热的。。。。。窗外的风吹了进来,冷得我差点把笔摔在了地上。
但是,无论如何,我必须把这些写下来。
而所有的故事都必须从那个酒吧开始。
你会明白的,福乐酒吧。
那天可冷得不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