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在她面前站定,姜宁抬头跟他对视。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她问。霍羡州举了下手机,“甜甜给我打了电话,说你要给她找个新爸爸。”姜宁无奈,这小鬼头。“孩子误会了。”姜宁并没有打算过多解释。刚才在余梦面前的反抗,无非是因为内心的郁闷导致。等真正对上了霍羡州,她又没有了那股冲破一切的勇气。他们注定没办法走到一起,还不如拉开距离不让彼此更加难受。她吞了下口水,“现在时间也不早了,你上去看她不太方便,要不就改天吧。”“我先上去了。”姜宁转身就想离开,手臂却被男人先一步抓住。“能陪我走走吗?”姜宁想要拒绝,霍羡州后半句话一出,让她又把剩下的话给吞了回去。“昨天是我妈的忌日。”他不是刻意卖惨的,今天从墓地回来之后,其实霍羡州就很想要跟姜宁见面,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。刚才女儿给他打了电话,霍羡州没有犹豫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。既然凑巧在楼下碰到了姜宁,他想要主动一点。“去前面的公园逛会吧。”霍羡州松手,两人并肩往前走着。突然想起好些年前,霍羡州那会还坐着轮椅,下班回来姜宁也会推着他在小区的公园散步吹风。时间像是一下子飘了回去。“跟大姐还有顾辞一块去祭拜的吗?”姜宁主动挑起了话题。霍羡州摇头,“他们上午去了,我下午一个人过去的。”“我姐太爱哭,不太想在我妈面前流泪,还是一个人去祭拜比较好。”他笑了声,侧过头看向姜宁。这么近距离的相处,他才发现姜宁原来染发了,深棕色不是特别明显。倒是衬得她肤色越发白皙了,整个人有种以前没有冷冽的气场。应该是这几年在工作环境中锻炼出来的。他的宁宁是真的长大了。“改天有空带甜甜去祭拜一下奶奶吧,她现在这个年纪还不太懂生老病死的意义,你当父亲的可以趁这个机会教教她。”“好。”霍羡州轻轻应了声。接着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当中。再见面,他们之间的话题不再是彼此,而是关于女儿。姜宁是故意的,只想把彼此之间的关系维持在甜甜父母的角色上。要不然再深下去,她的心会疼。这种难受是控制不住的,也许一个念头过来,酸楚就传遍了四肢。她必须克制再克制,尤其是在跟霍羡州相处的时候。“下午我在墓地还碰到了一个人。”霍羡州突然出声。姜宁疑惑的挑眉,“是你爸……”话说一半,又觉得用词不对。现在霍羡州也知道霍诚山不是他的亲生父亲。“是霍叔吗?”她换了个用词。“是你母亲。”姜宁瞬间停下脚步,母亲会去祭拜也不奇怪。“你们对话了吗?”姜宁隐隐有些紧张,上一次他们单独对话,导致霍羡州离开海城整整四年。那这次呢?“对话了,她求我只要当好甜甜的父亲,不要再跟你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。让我认清现在我们之间的身份关系。”姜宁用脚指头想也猜到了,甚至还能想象到余梦说这话时候的语气跟表情。她讽刺的笑了一下,“然后呢?”“然后我拒绝了。”霍羡琛坦然的说道:“我不想为上一辈的错误买单,当年愿意离开是甜甜生病刺激到了我,让我认为我们之间在一起就是错误,是老天给我们的惩罚。”“现在我想通了,这不是。”姜宁感觉喉咙很干,她甚至不敢看向霍羡州的眼睛。“为什么不是。”“我质问余梦凭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,只要彼此相爱凭什么外人可以反对我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