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用了,凡白不喜欢被人打扰,我一个人去便是!"盛浅予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太妃。 在太妃身边这么长时间,盛浅予对太妃也算是很了解的,之前她生病的时候,就一直想去凡白落脚的地方,说起来,她对谁都不相信。 太妃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,可是后面的话来不及出口,却见盛浅予已经走了出去。 盛允承给旁边的慕婉纯使个眼色,慕婉纯会意,紧忙到太妃身边安慰。 平常盛心悦都会争着抢着,可是现在,她还沉浸在自己的紧张之中,根本没有反应过来。 这边盛浅予回到摘星楼的时候,烟妃已经醒了,凡白又给她行了一次针,此刻脉象也逐渐平稳起来。 "予儿,我……"看到盛浅予,烟妃便忍不住红了眼眶,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似乎还在她脑子里回放。 "好了,没事了,该调查的已经调查清除了,王爷带着东西去了宫里告御状,等会儿我带你回去,你好好休息两日便没事了。"盛浅予轻声安慰。 烟妃点点头,勉强露出一抹浅笑,刚才凡白说了,要保持愉悦的心情,所以,她不能哭,更不能回想那些可怕的事情。 "天色不早了,你们收拾一些就可以离开了!" 这时候凡白进来,说着话,将一张被子放在床上:"你们回去的时候,在垫子上再铺上一层被子,这两日王妃最好卧床休息,不要有大动作。" "好,多谢医仙。" 说着话,烟妃本想给凡白行礼,只是身子刚动就被盛浅予压住。 "这次真是谢谢你了,要不是你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!" 盛浅予说着话,长长的舒一口气。 凡白一张银色面具遮面,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,只是听着他的声音,却是那么柔和,那么动听。 "你不用跟我说谢的!" 凡白说着话,伸手似乎是想拍拍盛浅予的肩膀,可是手伸出来一半,又缩了回去。 "好了,天色不早了,若是回去,就尽快吧!回去之后依照我给你的清单用药,三日之后,便可以下床行走了,只是不要太过劳累。" "好!" 盛浅予朝凡白露出一抹笑,说着话便招呼袭久进来帮忙。 其实来的时候,她就已经在马车后座加厚了垫子,不过如今凡白已经把东西拿过来了,她索性又给垫上了。 这一路,众人走的很慢,天色黑了的时候,马车猜到了誉王府的大门口。 这时候,太妃已经和誉王带着众人等在了门口,见马车停下来,紧忙涌了过去。 "烟妃,你怎么样了我可怜的孩子!" 还没有看到人,太妃的声音先传了过来,那声音之中还带着哭腔,听起来是心疼坏了的样子。 盛浅予在里面听到这一声,忍不住撇撇嘴,太妃也只是嘴上的功夫吧,恐怕刚才的哭腔浓重其实并没有眼泪。 心中这样想着,她当然不能当着烟妃的面儿说出来,停滞片刻起身先开车帘,便有丫鬟妈妈们过来产搀扶。 众人一路跟着,到了烟妃的院子,除了太妃和誉王众人跟进去,院子里面外面也围了一帮人。 说起来,烟妃在管家的这段时间,对人温和,更比姜氏的时候更加公平,自然是人心所向,太妃也就没有将众人赶走。 将烟妃扶到了床上,上面的被褥已经换了更软乎的,还是太妃自己准备用来过冬的被子呢。 烟妃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,看着太妃和誉王在跟前关切的询问,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。 如今人已经送回来了,盛浅予也算是松了一口气,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,便悄悄从里面退了出来。 说实在的,她是真的不喜欢看誉王和太妃那张虚伪的面孔,要不是因为跟烟妃的关系,她肯定不会多管闲事。 往回走着,盛浅予长长舒一口气,眼神流转之间似乎想起什么,转身问:"卓厉,今日誉王在皇宫的情况怎么样" 她返回摘星路的时候,派卓厉去了一趟皇宫,一直忙着,倒是没顾得上问。 随着盛浅予的声音出口,就见眼前人影一晃,卓厉出现在盛浅予面前。 "回县主的话,人证物证俱全,皇上大怒,赐给旬王封地,将旬王发配到了江州!"卓厉最近对盛浅予的态度好了很多。 "江州……" 盛浅予默念一句,脑子里回想着有关江州的记载。 说起来,江州几乎都到了冥苍国的边境了,土地贫瘠,百姓还挣扎在温饱边缘的地方。 说直白一点,江州还不如盛浅予的祁州。 江州这种地方给旬王做封地,可见皇上也真是气急了。 "刚才众人之中,你们可瞧见四小姐了"盛浅予又问一句。 "没有!" 袭久回答。 院子里院子外面的人虽然很多,可是人群之中并没有盛心悦的身影,这一点,袭久很确定。 "看来,今晚会有一场好戏!" 盛浅予唇畔勾起一抹冷笑,随后跟周边几个人说道:"今晚让玲珑他们准备些棍子,笤帚,凳子腿儿什么的,要拿着趁手的,五六个人用就行!" 袭久眼神一滞,随后明白过来,点头应声。 众人回到鎏湘院的时候,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,袭久吩咐下去,众人很快将棍子,凳子腿儿之类的准备好,甚至还有人手里拿着炒菜的勺子。 "不用这么多人,有五六个就行!" 盛浅予有些无奈,最终除了玲珑,另外又挑了六个人留下,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。 "小姐,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"玲珑手里拎着一根棍子,一脸兴奋的看向盛浅予。 不光是玲珑,就连旁边留下的众人也是一脸期待的模样。 "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,现在就在这里等着,这些点心是给大家补充体力的,不用客气,吃点!" 盛浅予一脸"大爷"的样子躺在躺椅上,说着话,伸手拿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。 别人她不知道,她可是从晌午到现在还是水米未粘牙,饿得很。 不光是她,袭久也没有吃东西,听小姐让吃,便不客气的伸手拿来吃,众人看到袭久吃,便也不客气的伸手拿,时间,鎏湘院好像过节一样,甚至还聊起了天。 正在大家聊得高兴的时候,一个身影刷的一下落在了盛浅予跟前。 "快到了!"卓炎上前在盛浅予耳边低语一句。 "好了,大家吃的差不多了,该干活了,跟我走!" 说着话,盛浅予带着众人走了出去。 出门的时候,袭久已经跟众人吩咐过,不要说话,小声点。 众人蹑手蹑脚的从花园的长廊穿过,到了南门旁边,四下躲在了角落里。 就在众人躲进去,树枝停止摇晃之后,墙院外面传来了声音,听起来是爬树的声音。 盛浅予对着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,大家听着盛浅予指挥,谁都没有动。 一会儿的功夫,那人便上了墙头,月光之下,正是今日刚被誉王告了御状的旬王! 依照之前卓厉说的,旬王在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,应该是被禁足的,果然还是色胆包天,临走的时候来找盛心悦了。 旬王谨慎的在四周看一圈,见四周没有动静,就见他轻身一跃从墙头上蹿了下来。 "就是现在!" 盛浅予一声命令,周边等着的众人一下子冲了过去。 距离旬王最近的人手里拿着一个麻袋,直接一下子扣在了旬王的脑袋上! "给我打!" 盛浅予一声令下,众人手中的家伙便开始噼里啪啦的往誉王身上落。 这一次,盛浅予和袭久站在旁边看着,月牙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,也不敢上手就跟在盛浅予旁边,知道那口袋里不是什么好人,可是见大家这样打他,脸上还是多了几分紧张。 "这一顿打,你果然还是跑不了的!" 盛浅予冷冷的看着誉王被众人围在中间一顿胖揍。 这种事情,她可是干了不少次,越发的发现,这样的事情如今已经有了经验,是越来越溜。 从三乌寨的金眉,到兆王,如今是旬王,也真是越打越爽了! "啊……别打啊!别打了!" 旬王扯着嗓子干嚎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 如今他半个身子都被蒙上了麻袋,腰间还被系上了口子,根本就挣扎不开,就这样生挨着。 众人听盛浅予的吩咐,不打脑袋,除了麻袋最上面的部分,哪里都能打。 "叫你得罪我家小姐,叫你得罪我家小姐!" 平常都没有干过粗活的玲珑,如今手中拿着棍子可是不含糊,每一棍子都结结实实的打在旬王身上,一下就是一声惨叫。 活了十几年,她从来都没跟人打过架,没想到,打架竟然是这么过瘾的事情。 "这是怎么回事!" 众人打的正欢的时候,身后传来一声阴森的声音。 随着大家转过脸,誉王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过来,看到盛浅予的瞬间,他的脸色顿时就沉了。 "我们……抓到了一个翻墙越院的贼!" 盛浅予说着话,伸手朝墙角众人面前的那个麻袋。 誉王眼神一滞,随即审视的目光在盛浅予身上停留片刻,还不等他开口,便听到里面的人喊叫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