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小春又往下翻了翻,打开一个木匣后红了眼:“娘娘,这是陛下亲手给您写的婚书。
奴婢记得,那天您可开心了,拉着奴婢在院中喝了一夜的酒。”
我接过那份婚书,上面的字清晰如昨,甚至还盖了玉玺。
怎么会不开心呢?那时他刚刚登基,写下婚书后拉着我说:“阿盈,现在位置不稳,朕还不能为你封后,但寻常人家有了婚书便是有了名分,我的妻子,只你一人。”
我从不怀疑真心,只是真心瞬息万变。
我笑了笑,红着眼将那婚书扔进了一旁的火盆里。
火苗舔舐而上,薄薄纸张转瞬便消失。
字烬烟飞,心烬成灰。
小春再也忍不住,捂着嘴哭了起来:“娘娘,您和陛下……怎么就……到了这种无法挽回的地步呢……哭什么,我快要自由了。”
我吩咐她,“剩下那些,拿去处理了吧,小心些。”
待过了半晌,床榻帷帐被人掀开一角,我以为是小春回来了。
正想吩咐她吹灭烛火,却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,熟悉的龙涎香混着酒味传入鼻中。
还来不及反应,便听沈淮南在我耳畔喃喃:“朕昨夜做了个很恐怖的梦,梦见你走了,朕很难过……”我一怔,刚制住他往下探的手倏然一松。
不过一瞬,我又听见他说——“念儿,我好想你,你为何要离开我……”他那样用力,似乎要将我撞碎。
我闭上眼,被动承受着身上的狂风骤雨。
一滴眼泪划过颊边,胸口像是破了个洞,痛意贯穿了整个心脏。
翌日休沐。
沈淮南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。
用早膳时,他扫过宫中,疑惑道:“怎么如此空空荡荡?我送你的那些物件都收起来了,不喜欢吗?”我忍着浑身骨碎一般的疼,平静道:“辞旧迎新,殿中的物件自然也要常换常新。”
他闻言皱眉:“阿盈虽是贵妃,也不可如此奢靡。”
我顿了顿:“陛下说的是。”
沈淮南面色不悦却也没再发作,只是没吃两口又起身离去。
我吩咐小春:“为本宫梳洗,今日还得去给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