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我的心愿是祖国再无战火。
不久后,从后世而来的苏念儿告诉我,祖国已经走出了新天地。
因此,我的心愿也变成了与相爱的人一生一世。
可我等啊等,等了五年,积攒的爱意值永远停在99%,等到沈淮南追封苏念儿为后。
我才知他心中旧人永固,他永远无法对我付诸百分百真心。
既如此,我也该走出我自己的天地了。
我揉了揉小春的头:“小春,这深宫总不能蹉跎了我们的一生。”
这话说得淡然,却是我花了十余年才认清的事。
小春担忧地望向我:“可娘娘,我们是女子,离开男子庇佑,又如何安生呢?”她这话说得和母亲如出一辙。
从前,母亲总说:“男人是女人的天,送你去留洋也是为了让你能够找到更好的男人。”
直到后来,战争爆发,裹着小脚的女人也撑起了一片天。
直到苏念儿告诉我:“在我们那个时代,女人可以是科学家,是老师,是总统……”我才知道,母亲说的是错的。
我正想告诉小春,殿门却被叩响。
太监进来低声告知于我:“贵妃娘娘,太后派了三波人来了,要您去劝陛下,怎么能追封一个死了的宫女当皇后,不合礼制……”前朝已经上书无数,可沈淮南咬死了不松口:“朕的皇后只会有念儿一人。”
我轻叹了口气,道:“罢了,走吧。”
待到乐央宫门外,便有一阵凄苦的琴声传来。
这曲子,在我册封为贵妃那天便听过。
沈淮南说:“朕这一曲为你而作,朕心中只会有你一人。”
可真的爱一个人,又怎会如此凄苦。
是以,这曲应当是奏给当时在我身旁服侍的苏念儿听的。
他骗了苏念儿,也骗了我。
寒风如利剑划过我的脸,隐隐作痛。
我深吸了口气,跪在地上派人通传。
半晌,沈淮南穿着一身素袍走出来,紧拧眉心:“阿盈,我以为你是最懂朕的人,可你如今也要跟朕作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