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老妇人开口抱怨,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抱怨了。
许婉宁默默听着,记在心里。
城阳侯府不停地买地,却绝口不提多赁佃户。这些佃户,只要庄子加地,他们的任务就会增加,慢慢地,身上的田地越来越多,越来越重,今年,崔禄还想全部棉花,这是真的要把这群人往死里上逼。
许婉宁又问孙氏,你平日也要跟着你家男人下地,两个孩子就放地边上
孙氏点头,两个孩子太小了,放家里不放心,只能放在做事的地旁边,好歹回头能看上一眼。
许婉宁,地头风大草盛,就怕有蛇。
有,去年种棉花的时候我家孙女就被蛇给咬了,好在不是毒蛇,不然……
都知道有蛇,可地种不完就没钱,家里人要活下去,没得办法。
一人哭,连带着身旁的人,想想自己家人的遭遇,都跟着哭了。
许婉宁让这些人先哭了会,然后才说道,大家的苦,我都记下了,回去我会把这事情告诉侯爷和夫人,求求他们,看看能不能多赁些人或者少种点地。
大家都知道许婉宁说得是场面话,毕竟侯爷是知道的,他不想改,少夫人说也没用。
明知道不可能,但这话说得大家心里舒服,也就没刚开始的拘谨。
许婉宁也看出来了,这些人不信她,许婉宁也不解释,笑着招呼大家,先吃饭吧,大家都辛苦了,吃完早些回去歇息。
这些妇人抹了把泪,开始吃菜。
今天太累了,一桌子的菜,一扫而空。
许婉宁的心,一直很沉重。
这群人的苦难她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
大家都只是想找个能活下去的事,城阳侯府不做人啊!这是赤果果的剥削佃户的劳动力啊!
要想解救这群佃户,唯一的办法,就是让庄子不再姓崔。
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