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子慎踌躇再三,终是磕绊着出声问谢昀,"兄长,林……她怎么样了"
他碍着身边有其他人,没说林莺娘的名,但他知道谢昀明白他说的是谁。
谢昀当然明白。
有丫鬟端着泡得温热的茶水上来,他接过,垂着眼,指腹慢慢摩挲着茶盏,"她在雾凇院里。"
雾凇院,是谢昀的私邸,谢子慎知晓。
将林莺娘放在雾凇院里,无异于确定了她的身份——是谢昀养在外头的外室。
这如何行
谢子慎还记着林莺娘曾和自己说话,自己因着母亲不过区区妾室,在林府里受尽了折辱,是万万不肯做妾的。
如今她不止做不了正妻,还成了外室。
——这是比妾更不如的地位。
谢子慎几乎立刻明了——林莺娘是被逼无奈的。
他心里几乎即刻便原谅了她。
她不是心里没自己,不喜自己。毕竟自己是当真想娶她为妻,比这外室的身份不知好到哪里去。
她只是无奈。
她被陷害成了谢昀的人,只能认命。那些疏离冷漠的话,也不过是为着叫自己死心,莫要惦记着她,在她身上白费功夫了。
原是如此。
谢子慎的心里当真是波涛海浪,他明了了林莺娘良苦用心的心,也知晓了她对自己的情意。
他想见她。
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呼啸着,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下去。
——他想见她,告诉她,自己明白她的苦心。她不必再强装着不在意自己的模样。还要告诉她,自己心里惦记着她,便是往后成了家,心里也永远有她的一席之地。
纵是今生不能在一起,但他们的心意是相通的。
这便已足够。